無常無償

朋友的《有些屎是沖不走的》對《招職專題 —— 設計界誓抗「無償競稿」》有意見，搞到我都起痰。

「無償競稿」(Free pitch) 跟「無償做稿」(Free freelance) 和「無限 Q」(Design buffet) 很相似 —— (如 pitch 失敗) 沒有 / 微少金錢上的回報，要付出勞力和時間，但，你唔係不把人做。點解？我想，原因不是服務提供者都是被虐狂，或被槍指着頭顱接 job，而是，那「無償」不是真正亳無利益的白做。Free pitch 成功背後的利益，可以是金錢、工作經驗和增值了的 client list。密食當三番，可能比扮高檔上菜 creative 好賺。不過，風險當然較巨大吧。上了岸的「大屍們」時間寶貴，當然不屑一顧，看不到 free pitch 在飽和了的爛市中的「市場價值」，和那弱肉強食的自然現象。

付出勞力走落街買六合彩，廿蚊換張印有幾行數字的咭紙，贏錢機會渺茫，夠「無償」吧！在沒有簽訂任何 quotation，分亳 deposit 不收便構思、畫圖、present，風險也高吧，但全行都如此 practice，最終唔好彩* 被拖數、走數，夠「無償」吧！所謂設計系「畢業生」(半年至五年課程不等)，身懷砌稿絕技，電腦比人腦強，為求賺取經驗、儲 portfolio，「微償打工」，都可以很「無償」。企業揾「設計學院」辦比賽，少少錢、幾張獎狀，甚至一個半個 placement 位，便可換來數以百計設計方案，當中更不乏超越「大屍」水平作品，「無償」至極！僧多粥少，「償」可以不是狹意的「錢」，是一碗「粥」又如何？

未上岸/神枱，經歷過好景和前桌上電腦時代，獲 (珠玉) 獎無數，一生經營名氣，望以名換利的，多感 free pitch 為害無窮。若再加點點自居藝術工作者的風骨，更覺悲涼。「切雞屍怯會」在商言商，利益被受損害，出聲實在不難理解。可惜，語調太過「賣花讚花香」。如果我是 free pitch / 價低者得風氣的受益者 (眾 bad taste 企業，尤其港府)，我會話：「邊個會 care 甚麼『提高本地設計水平』？ Free pitch 得來的設計很差很行貨咩？我哋唔覺喎，不知幾抵！」當所謂「設計學院」都望收多啲客 (學生)，搞多啲賺錢 course 時，「提高設計水平」與「不可婚前性行為」一樣，是神聖的道德議題。

認同《招職》文中彭志江說的，「有麝自然香」。不滿「無償」的可以不幹，被列入黑名單就讓牠們列過夠吧。本地無文明客，便到外地另覓吧。牠們不 care 本地設計水平，本地有料有志設計者亦無需太慈悲地顧及 bad taste 企業的水平。(吖，不知少數 good taste 企業如太古，他們有否玩過「無償競稿」呢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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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眼世界 (或至少本港以外)，可能會舒服點，自在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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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是真的，當今的設計業是一門要夠運氣的「專業」，跟走去發明星夢相近。(有冇 designer 拜白龍王呢呵？！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