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去個多月,是徬徨、漂泊、迷罔、擔憂的。現在,總算 settled down。
徘徊在去與留之間,十五十六。發出 CV,等待回音,戰兢地面試,再三等了又等,驚多於喜。比起之前的三年安穩學習生涯,剛好相反。重投真實世界 (校園始終是校園),有點兒不慣,要一點時間適應。適逢宿舍的租約期滿,非搬不可,心理、生理、財政上都處於不穩狀態,人在鬼地方 (異鄉),倍覺難頂。
搵工加上搬屋,要處理的事情多如繁星,急性子的港人如我倆,差點被迫瘋。愛異地的悠閒,但有時真的難忍那股怠惰的待客態度。愛理不理,理得你死,慢吞吞的回應,無稽的收費,「唔憂做」的工作態度,真的屢見不鮮。令我懷疑自己已經悟出日不落帝國近百年衰敗的主因。例如,申請寬頻,大多數質素較佳的供應商都要求住戶要有固網電話線裝置,沒有的,要幫襯 BT 申請一條,安裝費盛惠 £120 (HK$1920),需時四至六星期,之後每月 £10 (HK$160)。有了固網線後,才可申請寬頻,又需時兩星期,安裝費 £20,另加月費 £20 起。真係等得嚟都蚊瞓!這都未算最奇,奇就奇在其實有其他較快較平的選擇 —— 幫襯口碑差勁的「處女」,三四日搞掂。口碑雖差,但相比起天價,身為窮人,又想上網,為有就範。(這只是百忙之中的一忙,還有租屋、買傢俱、修理水力問題 ... 等)
搵工。正式七月尾才開始力搵。起初只寄心水公司,但頭輪過後,音訊全無,見勢色不對,第二波開始亂石投林。前前後後,其實自己所發出的求職信數目不算多,廿零卅封而已。雖則說多發 CV 就多點機會,但我承認,我真的不是一個積極進取拼搏型的人。有朋友說,在這裏求職要施盡渾身解數,面皮要夠厚,致電、上門、交際都要做足,否則難以得到注視。亦有朋友說:「我最憎做 monkey!」我不介意多交朋友,出席適量的交誼場合探探行情,但要我做到「買我啦!我好掂㗎!請我啦!」,實在難為。
厚面有厚面的道理,含蓄有含蓄的策略。有時,得失與否,我覺得不全是能力高低的問題。好 portfolio 一定搵到工?我見有不少出色的都選擇回家發展。進取一定有人請?我見失敗的例子亦不少。有幸留下,多拿點工作經驗的,多少要靠一點際遇。我視之為一種眷顧,從上而來的祝福。
當心中默默地數算着各種在不順處境中的意外,我不得不心存一絲一絲的感謝。雖未盡如我意,但經驗告知,這可能又是另一個出乎意料眷顧的開始。我有信心。
(頂圖) 住了兩年暗暗的地面單位,終於重見天日。新居窗外景色。(底圖) 公司窗外景色。向西,個景好過 London Eye。攝於昨日下班時。